雨下了一整個夜晚和白天。
連綿的水晶簾子一般的敲打著玻璃窗,透明的雨珠給風吹斜了,像是要傾斜一幅滴不止的窗景。
落地的玻璃窗邊緣撕開幾道龜裂的痕跡,由主幹分裂而出的支幹猶若太長的河流,尚未來得及吸飽一口氣,隨即便讓時之河水吞噬、淹沒,唯一能在其中安然泅泳的,只有魚的影子和沙礫的碎屑。
今晚的雨彷彿要讓整個世界沉沒。而他雖然擁有能夠通往不同方向的方舟,卻無法划著扁舟渡誰過河。
站在落地窗前,孩子看著繪在窗面的自己,七分透明的倒影似乎要溶在沉默卻猖狂的雨中。
雙手貼在窗上,溫熱的手掌與窗裡的自己疊合,孩子輕輕親吻窗上的嘴唇,含著那被霧氣凍傷的冷冽。
然後,身後有人走近。
赤裸著上身的少年走近同樣赤裸的他,肩膀旋即覆蓋一件有些冰冷但柔軟的衣料,那是衣釦刻有少年名字的團服。
少年揉揉他的頭。
不完滿的月色自窗上的縫隙浸染、在房內溢流,孩子感覺到夜氣的寒冷從踩著月光的腳掌竄入皮膚,肉,血液以及骨頭。
他的雙腳,幾乎被月牙染上相同的顏色。
還有溫度。
他轉過身擁住他,此時此刻,不想親吻不想說話不想問也不想回答,不想眨眼更不想闔眼。想得到的或者想不到的,呼吸,心跳,與體溫與影子。
夜雨依舊滂沱,幕色濃稠。
貼合著的胸口有同樣赤裸著的心臟跳動。
嘆了一口氣,很輕也很重的。
雨不停歇。
×Fin
不知所云記:
標題和內文貌似沒太大關聯請別介意,我只是想說雨很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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