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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始於一幕無光黑夜的回眸,迴廊兩端不經意地遇見後刻意的擦肩,抑或佇立在彷彿要將大地淹沒的漫天楓色中緊挨著頸動脈的刀鋒?
也許究竟是誰先拉開了衣領的絲帶已不重要也無從考究,是相仿的眼神撕裂了靈魂的薄膜,包裹了幕色的軀體,把月光星光連同陽光的血肉一一嚙蝕吞沒。





他將他推上門板、旋之欺上的時候,月光正好給晚雲吞噬,黑暗中他看見他流動的長髮和獵者般的眼色,而他在暗幕中隱隱發光的白髮被他按在後腦勺的手糾纏,像是捏碎一株雪白玫瑰。
由於被揪著頭髮,他被迫仰起臉擎受他猖狂的粗暴的吻。他如同夜晚的暴君,不允許任何人覬覦皇冠上鑲嵌的寶石和銳利的權杖,卻也若深懼心愛的玩具讓人搶奪的稚子。
驟雨般的毒吻在他臉上烙下印記,他揪緊了他的髮絲,月色在窗櫺紛紛剝落,誰的生理淚水宛如花瓣四散凋零。


吻別


當他的膝蓋分開他合攏的雙腿,他幾乎要站不穩地跪下,然而下一秒他便將他的兩腿圈上自己的腰部,為了不摔下,他只能以雙臂環抱他的頸子,似是兩條雙色螣想絞碎彼此的顏色。
夜色益發濃稠,如若把夜空蘸滿深海的沉默。
在他又一次深深扦入他的內裏之際,他又一次以為自己要被擘裂,左手在黏膩的狼藉中扯落了他的髮帶,落入混亂的糾結與拉扯。

只能攀附只能攫捕只能掠取只能貼近只能掙扎只能推開只能脫離只能戰鬥只能狩獵只能活著──

一片胡亂中被咬出了血,像是豔麗的紅色薔薇,他把那枚花瓣咀嚼吃下,口腔裡的鹹澀分不清是血或是淚。
而後他將他放倒在同樣凌亂的床褥,布滿繭的手箝住他纖細的裸踝,在稀薄的月色裡吞吃彼此的體溫。這張床就似一口埋藏月光的木柩,在他們仍苟延殘喘時即鋪滿了憑弔的花瓣。


吻別嗎


日出東昇,日落西沉,他們把血肉軀殼奉獻給神,卻必須在闔眼後殺死自己的靈魂。生命在火焰中熄滅,然而誰的犧牲真正能夠埋葬貪婪人性?
於是只能在活著的每一刻當下擁抱擁緊擁吻,感受兩顆心臟發燙的跳動與鼓動。
INNOCENCE,一切浮貼在表面的聖者的純潔,神的使徒可以無罪,而背後浮動的人性握著薔薇鮮血淋漓刺進神性的心門。我有罪,我有罪,我們的悖德是烽火之下的同病相憐。

「你可以用任何一種方法殺死我。」

被囓咬嘴唇時,他看著他說。

「你太天真了,豆芽菜,我無法殺死神子。」

他說,唇邊染著一滴絳色,比死鮮紅。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如果你愛過我。
比死更冷的啊,是不是愛的灰燼。






×Fin



不知所云記:

標題取自米蘭‧昆德拉在《笑忘書》(The Book of Laughter and Forgetting)的詞彙,大略解釋的話,LITOST是一捷克字,是一種綜合了其它感覺的感覺,諸如悲傷、後悔、同情與不明確的嚮往。是一個人突然洞悉可憐的自我而產生的痛苦。對於個人的痛苦,一般的補救辦法之一即是愛,而愛的本質事實上是一種想要得到絕對認同感的欲望。
但我沒有寫得很好也不夠完整XD"
另,說姊妹篇也許不大適切,不過這篇可與同樣收在短篇裡的〈Einmal ist Keinmal〉搭配著看。是說看了日期才發現那篇是兩年多前寫的了呢‧_‧

喔然後我這幾天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XDD
http://www.ptt.cc/bbs/BL/M.1326712696.A.05F.html
若以同人而言,我覺得自己寫的東西差不多是這樣=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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