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你一塊，我一塊，在一塊兒。）

喜歡的東西，和喜歡的人分享好嗎。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送給喜歡的人好嗎。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可以喜歡也可以不要喜歡嗎。

果若喜歡玫瑰，願不願意栽種芬芳在一畝心田；喜歡明媚，能不能在雨季為一抹淋漓的背影撐開一方晴天；喜歡冒險，記不記得向無法離開的人捎一紙季節的寒暄與想念。

最喜歡的人哪，倘如邁開步履，是不是能夠鬆開手，讓他張開翅翼勇敢地飛。

你啊，我們的寶貝。

只要願意，你的心裡就能有一整座世界，我們永遠是你的家，守護著你依歸。

群魔亂舞的世界，誰披著人皮誰才是鬼，面具底下哪一雙眼睛不曾流淚，心是不是曾經淌血，哪一幕影子的跫音還來不及揮別即留在了昨天。

職業的緣故，他們可謂無時無刻不看見搞鬼的人性，是鬼捉人啊或者人自願當鬼，承繼的代號是否幽魂般預言了繼任者的亡逝，舉杯飲盡的沉默滾燙勝血，卻將又一個個人冰封於歷史，甚且，可能無以見報的名字。縱然他們自許為紳士。

鬼故事，人世，生老病死，人作為人在社會中悲歡離合愛恨嗔癡，不過長長短短幾何日子。

哪一聲槍響的疼痛太過寫實，淚水多燙才足夠真摯，誰的夢想得以真實，需要多少血淚方能灌溉出一株橄欖枝，月曆翻呀翻那麼多值得紀念的節日，人人皆有的生日，然而更多更多是無名的忌日。

降生，重生。

假使重獲新生，你是否仍想生而為人？

裝神弄鬼的伎倆，老紳士早已熟諳，也曾許多回在孩子們收集糖果的晚上，披裹幕色終止一顆顆炸彈的倒數，攔阻預謀衝撞小鬼們的大型車輛，粉碎企欲吸食血跡及恐懼的獠牙，毋須月圓，幾多人無非是衣冠禽獸的狼。

在小騎士的童年，節慶氣氛初時仍是濃烈，但隨著裝扮益發簡陋、同學們漸漸不再與他交換戰利品，曾經他睡前頭頂被單佯裝幽靈，日後卻經常是蜷縮在被子裡把淚一滴滴咬緊，無論扮裝再相像，現身的都不會是父親。

儘管慶賀之於他們，於公於私似乎俱十分遙遠，不過，負擔得起一份精心的禮物後，小騎士不吝於為妹妹和母親準備不時的驚喜，老紳士公餘同樣細心留下彼此的、以及家人回憶的珍藏。

況且，生命不僅帶給老紳士與小騎士執手的奇蹟，還送來聖誕節誕生的小太陽，縱使不必大肆慶祝，他們都願意以愛將時光祝福。

距預產期尚有近十週時，同事們即玩笑似地和孕腹內的小王子約定，等明年今天，大家再一起幫小傢伙過萬聖節。泡在羊水中的小魚兒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呀，偷偷打幾個嗝吐泡泡以示贊同，小騎士只覺肚子一絲騷癢，像是小貪吃鬼表達心癢癢，老紳士聽了這般說法，莞爾著伸手輕撫另一半的圓滾滾肚肚，旋即又一陣咕嚕嚕波動，說不定，是小螞蟻晃晃觸角一探外界究竟哪。

十個月大左右迎接出生之後第一個糖果節，穿著縫有尖耳朵的狗狗連帽衣、圓圓小屁屁套上尿布和南瓜狀燈籠褲，黑橘橫紋褲襪裹住一雙晃呀晃的軟嫩小胖腿，小娃娃化身狼人品種的小南瓜，不用吃糖，甜蜜蜜笑臉已滿是奶香。

雖然還不能吃糖，但每天可以無限暢飲香香甜甜又營養的母乳，糖果圖案的奶嘴繼續安靜在抽屜站崗，小寶寶多吸幾口人肉奶嘴，每天都能過喜糖節。

當然，只要吃了糖，不論大人小人，睡前務必刷牙，魔法教父業已下令不可縱放，切勿以身試法。

而今歲，小傢伙一歲十個月了，糖果終於解禁，在圓桌之王的允准下，內外勤們紛紛摩拳擦掌採購送給小王子的小食，對trick or treat的遊戲躍躍欲試。餅乾軟糖果凍基本上不出調味單純的範圍，小騎士或悄悄掖了一兩盒巧克力葡萄乾要給小娃娃嘗鮮，老紳士自是知曉，但以不影響正餐為前提，尚且能默許。

早上，在家吃飽了早飯，小娃娃由老紳士帶著前往總部，小騎士因有任務在身，預計下午抵達，屆時一家三口再至外婆家晚餐，和小姊姊一起數小熊軟糖的各種顏色，可以排好多彩虹喔。

因為小姊姊今年扮成巫婆，小傢伙打勾勾約好當黑貓咪，這樣就能一同坐在飛天掃把，拜訪住在星星上面的爺爺奶奶還有外公了。

「PAPA！小不點有狗勾球球──」

「確實很像狗狗的腳掌，明天吃下午茶的時候，小不點願意和Uncle Merlin分享嗎？」

「好──跟Uncle Meni之球球。」

點點頭、獻寶一般把南瓜提籃舉得高高，方才在走廊，小貓貓已收到好幾顆糖，狗狗肉球的棉花糖是魔法師的贈禮──原因約莫是將小教子暱稱為小柯基──給教父的回禮是軟糯糯的一聲謝謝與暖呼呼的大擁抱。在KSM，小王子毋庸搗蛋，大魔王心甘情願自動完蛋，絲毫沒有困難。

臨近向晚，小騎士乘車趕至總部，甫推開老紳士的辦公室門，小傢伙立刻拉長甜糯的「DADA──」從爸爸身旁撲進爹地懷裡，無疑是一隻撒嬌的小奶貓。

「小不點，trick or treat？」

「Tree！」

小娃娃的發音尚不夠標準，不過可愛的答覆是脆生生地，而能像小樹一樣慢慢茁壯，即是他們在每一顆聖誕星星許下的願望。

儘管倉促，小騎士仍換上木乃伊的繃帶裝，與小傢伙恰好成了一白一黑的組合，老紳士則簡易地穿起象徵吸血鬼的紅底黑披風，黑白親子裝簡單俐落，惟一隻小貓咪毛茸茸。

稍晚，清點豐收時，找到一片騎士阿姨送的磚形牛奶巧克力，小娃娃看看爸爸看看爹地，在雙親的協助下，小胖手將甜食掰成三塊，切面雖不平整，可小傢伙的心意無價。

「計個給PAPA，計個給DADA，計個至小不點！」

小手把零嘴放在大手心，小娃娃抬起頭笑得多麼甜蜜，純淨的大眼睛裡，老紳士與小騎士明晰倒映，恍若他在他們心底輝映。

搗蛋或者糖果？

不管願望啊是否開花結果，記得喔，你都有我。

×Fin

不知所云記：

等小柯基睡覺就換叔搗♂蛋惹>.^(被巴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