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裏標題：愛，心跳。】



『如果眼前的世界不是真實，那麼、我所看見的，究竟是什麼？』　────



※　※　※



幻影。

眼前的一切，那些花那朵花，都是幻影。

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卻無法不去記起。

無論是胸口的梵字或者那朵蓮花，不管是手中的六幻還是團服上的薔薇十字架，甚至是──他……──


都只是，幻影，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　※　※



『優的眼神有時候會很悲傷呢。』

某次午後孩子曾對你這麼說，那時孩子坐在一片草地上而你枕在孩子腿上，薄暖的陽光把風熨的微燙，讓淺陽煨熱的花溢著微醺的芳香。

聽見孩子的話，你先是稍稍睜大了眼愣了片刻，而後拉下孩子那只在你眉間輕撫的手。

『優……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心事嗎？』

淺淺蹙起眉，孩子輕輕咬緊了唇。

『笨蛋豆芽菜。』

你說著一邊坐起身，隨後伸手將他擁入懷內。

『不准用親吻敷衍我。』

掌心抵在你的唇上，孩子的眸裡寫滿了認真，一副非問出答案不可的表情。

『沒什麼要緊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豆芽菜只管發芽就好。』

在孩子手心印下輕吻，而後將臉枕在孩子略顯纖細的肩膀。
懷裡的他不滿的鼓起臉頰，卻也沒有推開你的擁抱，雙手在你背後緊緊扣住。

彷彿相融了的體溫、似是重疊了的呼吸、以及比任何話語都來得清晰而美麗的心音──


『好喜歡、優的心跳……』

孩子輕輕勾起櫻花色的唇角，悄悄闔上銀眸。

捋開孩子雪色的額髮，俯身輕吻上孩子前額的逆五芒星，那麼專注認真而溫柔的，宛如一個神聖的儀式，而你是如此幸運、能親吻這世上最純潔的靈魂──


────千萬、不要是夢或幻影……


你在心中如此默禱，下意識收緊了擁抱著的雙臂。泛白了指節。



※　※　※



“那朵花是幻影──”


一瞬間，耳邊似乎響起了這句話。

握緊的雙拳隱隱顫抖，你抿起唇想忽視那股揪心的痛，卻仍無法壓抑地、酸了心。

幾幕回憶的剪影在腦海浮現，那些你不太想記起卻也不願埋葬在時流裡的、從前，讓你不禁皺起眉。直到一陣細小的推門聲敲破了靜謐。

「優……」

孩子微些哽咽的呼喚霎時刺痛了你的耳膜，吃驚地抬起頭望向門口，孩子雪白的身影就這麼直直地闖入你的視線。

一旁的分部長在離開前悄然帶上了門，看著孩子走近，你竟然無法挪動腳步甚至不能思考、只能站在原處。

「大笨蛋──」

哽咽地撞進你的懷抱，孩子同樣顫抖著的手緊緊攀在你的身後。
你被孩子撲進懷中的力道撞的有些踉蹌，但在踩穩步伐後，你也伸出雙手摟緊懷裡的他。

「……你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

一陣低不可聞的嘆息自唇邊溢出，你無聲黯下了眼。

「…我全部都聽見了──」

回覆的同時孩子扣在你背後的手又更深地揪起。

「有時候優的眼神會很悲傷、是因為這樣嗎？」

「……笨豆芽……」

再次嘆了口氣，你輕輕揉上了他的髮。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將孩子的側臉按上胸口，孩子釀有花香的髮恰好抵在唇邊，溫暖了你的呼吸。

「優……不會覺得…恨嗎…？」

似乎躊躇著該用什麼字眼，孩子輕輕咬下了唇。

「……遇見你之後就不太去想了。」

「要澆水要施肥還要以防某顆豆芽菜的芽被摘掉，誰還有時間想那些事。」

「況且……」

微微拉開擁抱的距離，前額抵上彼此的。

「如果沒有成為驅魔師、沒有活下來，我就不會遇見你。」

墨玉般的眼底映著他星晶似的眸。

「你是真實的。」

你這麼說著，而後孩子輕輕笑了開來，綻放比花更為美麗的笑容。

「優也是真的喔。」

指尖按上你的心口，記錄著你生命中所有的鼓動與悸動。

而後你傾身吻上孩子，交疊上彼此的手心，指尖相扣。



────即使眼前看見的世界不是真實，至少手中擁有最最真實的溫度。


真實的存在著。

×Fin

不知所云記：

看完186夜之後的怨念衍生物(炸)
最近假髮虐小夫妻虐的我好痛O__Q臭假髮你到底想把我們家孩子畫成怎樣啊啊啊啊──(揪衣領<被巴)
於是這篇也是意外的突發短篇，只是篇幅比我預期的還長呢真是奇怪(毆)
希望假髮早點復刊早點回來畫小夫妻(合掌<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