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mary 迷迭香。

忠實、記憶的象徵。



※ ※ ※



No rose without a thorn. (Every rose has a thorn.)

沒有玫瑰不帶刺。

意謂世上沒有完美的幸福。



※ ※ ※



◆blue rose 烏有之物



你並不相信命運,遑論永恆。

倘然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輪迴、皆有規律、俱是必然,那麼,你這仿若能被選擇被改換被訂定的人生算是什麼又該如何詮釋?

不是由你去選擇些什麼或決定些什麼,即便是生命。

那些記憶那些曾經那些逝去又重生的生命那朵花漏甚至是眼前的荷花,都可能只是虛像。

夢境般的烏有之物,像是青鳥的羽尾,就像藍色的薔薇。


根本,就不存在永恆。


你握緊了手中的刀刃,玈色的長髮在夜幕下讓風櫛開,彷彿時間長河的流動。
玻璃的水漏裡,花瓣無聲在水面盪漾。

晚風捎來微澀的清香。



※ ※ ※



◇the white rose of innocence 白薔薇似的潔淨



從來不相信有所謂天使,對於那太過純潔的存在你一直是否定的,但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你的信念卻有須臾的動搖。

太乾淨的猶如能看透一切的原貌,恍若所有的靈魂都能夠被救贖。

但下個頃刻你便對這樣的想法嗤之以鼻地冷哼。因為你的靈魂早已破碎也早已不完整,早已失去溫暖抑或被溫柔的可能。

於是,像是小孩子賭氣的,你執意要撕下那張在你看來十足虛偽也萬分偽善的笑顏,卻沒發現眼底的夏華不知何時綻染成雪花,就似那個孩子的顏色。

『神田是大笨蛋!』

他因你的稱謂不滿地轉過身,氣鼓鼓的臉頰渲著鮮甜的蘋果色。你看著他背對著你、縱使生氣也不忘托起瓷盤吃晚餐洩憤的瘦小背影,像極一隻小倉鼠的模樣。

『笨蛋豆芽菜。』

你說著,端起茶盞飲下,掩去了唇緣隱隱的微揚。



※ ※ ※



◆under the rose 秘密地、私底下



你們在一起了,沒有浪漫的告白沒有永遠的誓言、甚至沒有甜蜜的親吻,那是惟有你和他方懂得的戀愛,雖然也可能談不上是戀愛。

那次的任務是你們搭檔,任務地點的花店多的可疑,花店販售的玫瑰多的詭異。

果真是因為innocence吧,你想。最後回收innocence的地方是一畝花塢,漫地的薔薇,卻是生在池水裡。Innocence藏在花央底下,取出的時候上頭還沾滿了花瓣。收回innocence之後整座池子的玫瑰悉數消失無蹤,僅僅只有空氣中幽颭著若有似無的清馡。

回程的路上他買了一束白薔薇,襯著他雪色的髮絲益顯靈動。

之後在火車包廂他興起想喝玫瑰花茶,馥郁的花香染上了他的嘴角,白皙的指尖勾勒著瓷杯上的絳彩花樣,唇角粲然。你就這樣望著他的笑容,一時間忘了要迴避,他被你熾烈的目光盯得有些赧然,將瓷杯遞向你輕聲問了一句。

『神田也想喝喝看嗎?』

『……』

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接過那杯你一點也不感興趣的花茶,微微喫了一口。玫瑰花香朝臉直撲而來,霎時溢滿在呼吸,你不禁蹙眉把茶盞還給對座的孩子。

『味道太重了,這麼奇怪的東西你也喝得下去。』

『可是我覺得很香呀,哪裡奇怪了奇怪的是你啦!』

『豆芽菜就是用這種奇怪的東西灌溉才會那麼奇怪。』

『你才最奇怪啦臭面癱笨蛋!』

他朝你做了個在你看來只能說可愛的鬼臉,端著花茶看向窗外的景色。
俄而沉靜盈滿車廂,自窗口流入的風拂動著花香,宛如翩翕著花神的香袖。

回到教團時橘髮友人看見孩子捧著薔薇的花束,嘿嘿賊笑的拍了拍你的肩膀說『阿優你終於要把亞連娶回家了嗎婚禮在什麼時候』,你差點嘴角抽搐、右手搭上六幻的刀柄就要抽出。少女則微笑著歡迎你們回來,眼中異常閃亮的光芒讓人不敢領教。

再之後──之後他把那束白薔薇照顧得很好,甚至見到他的時候都能嗅見一抹香氣。再後來他把花分送給教團的其他人,少女捧著幾朵薔薇詢問原因,他只是輕輕笑著說『我想專心照顧好一朵蓮花』水色的眸底笑意溫煦。

再之後的之後,那朵水漏裡的紅蓮萌出了雪白的蓮瓣,沒有人知悉這件事,除了你。

還有雪色的他。



※ ※ ※



◇crumpled roseleaf 在幸福當中發生的小波折,掩月雲彩



然而即使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你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改變,吵架就像是飯後甜點的例行公事,而吵架的內容不外乎是誰才是笨蛋誰是面癱又誰是豆芽菜。任何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都可以演變成諾亞洪水等級的爭執,但是真正遇上痛苦或悲傷的事,你們卻鮮少言語。比如他在眾人面前說出殺了我那句話的時候,比如他知曉你的過去的時候。


沒有談話,他只是深深摟住了你,一如你那時緊緊擁抱著他。


很痛嗎。他問。

會痛嗎。你問。

他搖搖頭。

有你在。他說。

而你嘆息。

我有你。你說。



Where you are here, there is my home.



※ ※ ※



◆Life is not all roses 人生總有些不盡如意之處



若然世界真有輪迴、萬物皆有存在的理由、人與人的相遇俱是必然──若果真有永恆那麼樣的事,那麼,你想要牽著某個笨蛋豆芽菜的手永遠不放。縱然你猶不相信宿命,即使某顆豆芽菜有時實在笨得可以。


「哪、優有沒有聽過靈魂的重量?」

樹林裡,你正握著六幻練習刀法,而他坐在一旁的樹幹上雙腳晃呀晃。

「你又從死兔子那裡聽來什麼奇怪的事了。」

一地的落葉是你一個下午練習的成果,大地似是鋪上了褐色的軟毯。

「才不是奇怪的事。」

他糾正道,坐在樹上雪淨的身影猶若樹林間嬉戲的精靈。

「聽說人往生後會消失一些重量,每個人都不一樣,有人說消失的那幾克就是靈魂的重量。」

「所以呢。」

「所以呀、我在想,那我是不是要減掉十四號的重量,不然這樣會顯得我好像很重。」

「你本來就很重,吃一堆東西長一堆肉。」

「我哪有!你自己每次都說我的吸收很差!」

「那是因為你把衣服脫掉了。」

「衣服最好能有多重啦!」

「…那是因為剛運動完,笨蛋。」

停住手中的刀,你看向他,隨後他雙頰暈開兩朵嫣染,原本擺盪的腳也停了下來。

「練、練習你的看我幹嗎啦!」

提高音量想掩飾自己的羞赧,然而臉上的薄紅早就洩漏了情緒。
你將六幻置在一旁的石几,走向他坐著的樹下。

「優?」

他低頭看著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回去了,笨豆芽。」

你仰起頭,薄暮將天空織成了楓蜜般的紅。

「我很重的喔。」

「你不是吸收很差嗎。」

唇線淺淺揚上,你說。而後他勾起櫻花色的唇角,從樹上一躍而下撲進你的懷抱,全然信任並且毫不躊躇的。


我知道優一定會接住我的。

他輕輕笑了起來,清潤的笑聲仿如花朵飄落在手心那般柔軟。


於是,不顧一切、超越所有可能阻礙的,天使落入了你的雙臂中,在向晚的餘暉之下。



※ ※ ※



◇rosy fingered 曙光(荷馬形容之語)



背靠著背,身上的團服殘破見毀,左胸口上的薔薇十字架沾染了濃稠的血色。
喘息著,你轉過身握住他的手。他同樣回過身來看著你,仍是那個屬於你的他。

遠方,夜幕讓第一道晨曦驅逐,燦目的朝陽逐漸攀上穹蒼。

一切都結束了,卻也正要開始。


「以後也多多指教喔,優。」

他哭著笑著這麼說,眸邊綴有淚晶閃耀。而後你掬起他的臉龐,將自己的體溫覆上,親吻只屬於你的靈魂你的花────



心口上有薔薇悄然綻放。


輕擁著彼此深吻。



明日,已然來臨。



※ ※ ※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不論玫瑰叫什麼名字,依然香氣撲鼻。



               ──────莎士比亞

 

 

 

 

 


×Fin

 

 


不知所云記:

原本是想寫193夜的怨念衍生,但又想不到要寫什麼所以就作罷了"OTZ(被揍)
是說我看完193夜其實沒有很激動呢‧_‧不知道耶該說我對小夫妻太有信心還是對假髮的這個設定沒什麼感覺,我一點都不覺得那個人對小夫妻而言是什麼阻礙說……還是要說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之類的(何)
我對我們家孩子很有信心啦嗯XD就像亮光夫妻的話,我從來都不認為雙方家長會是阻礙的說=ˇ="嗯我這樣是樂觀還是神經大條呢XDD"(滅)
文中最後莎翁的句子則是我想對Yu和Allen說的話(笑)無論叫什麼名字,依然都是我們深愛的孩子。所以小夫妻加油加油ˇˇˇ(揮揮小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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