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相對脆弱而又堅韌的，除了情感及信任外，或許就是生命了吧。


※　※　※



你曾經偎在少年的臂彎裡問少年胸口上的梵字有什麼涵義，但少年只是有些不願回答的說了句什麼也沒有然後要你快點睡，收了收摟著你的雙臂便儘自睡去了。


什麼嘛，優是大笨蛋。

你在心裡嘀咕，不甚滿意的鼓起霜頰，卻又更往少年懷中窩進。
明白少年的個性，你也不再多加追問，因為少年對於這種事的處理方式只有兩種，不是隨口應付幾句就是把你抱起往床鋪滾，不管是哪種你仍然無法知道答案，乾脆暫且作罷。

少年在你依近後又放重了點擁抱的力道，距離好近好近，就連少年留連在你額上的呼吸都好清晰。有點癢，可是很舒服。
而你巴掌大的側臉正巧貼上少年的懷抱，那個有著你不懂的梵字的寬闊胸膛。輕輕闔起水翦，你靜靜地聆聽著少年的心音，飽滿著生命的、堅毅而平穩的；耳邊傳來情人的心跳及呼吸，你輕聲牽起緋色的甜美，滿足的清脆像是會從唇邊溢流。

你喜歡聽少年的心音，很喜歡很喜歡。

如同你喜歡少年的擁抱，因為你能感受到少年身上微低的溫度，和只有少年才有的淺淺茶香。
知道對方還在自己身邊，在睡著之前和醒來以後都能感覺到，那樣溫暖的體認也許可以認為是幸福的一種模樣吧。

所以你喜歡聽少年的心跳聲，好喜歡好喜歡。


因為你知道，少年就在你身旁。好溫柔好溫柔的。




※　※　※


或說瞬間或說永恆的，也許就是存在於彼此之間的吧。


※　※　※



明瞭那個少年不願回答你的問題是一個鐘頭前的事，你走在教團長長的迴廊上，步履有些沉重和恍惚。

在餐廳用完晚餐後少女突然告知你去室長室一趟，因為少年前幾天才出任務，所以你是一個人用餐。
原本以為是任務，你也就沒多想的起身前往。

你不會忘記男人在告訴你真相時的表情和語氣難得的嚴肅認真，也不會忘記那個事實有多殘忍悲傷。


『依神田的個性，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說吧。可是因為這和亞連你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很沉重，但我想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

『亞連……你應該知道神田身上有個梵文的咒字吧？哎呀我想這是白問了、畢竟亞連你跟神田早就坦承相見過了嘛ˇˇ』

『…科穆伊先生！/////////』

『喔喔害羞了呀ˇˇ啊好啦我就不鬧了、回歸正題。』
『神田之所以能每次受傷都恢復的那麼快的原因，其實和那個梵字有關係。』

『因為那個梵字……──』



你的聽覺突然沒由來的喪失，只剩下男人的那句話在腦海裡不斷重複、不斷重複──





『那個梵字……其實是神田的生命殘量────』


星銀的雙眸剎那間縮起，你無法相信的瞪大雙眼──


生命……殘量………？───



『雖然神田的生命殘量可以在受傷後讓他快速復原，但那是需要代價的。』
『有時候甚至在跟惡魔戰鬥時，為了讓innocence能發揮更強的力量，神田也會讓他的innocence吸收他的生命殘量──』

『我這麼說，亞連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照這種情況下去，總有一天，神田的生命殘量會完全消失，同樣的──』


坐在室長室內唯一還算整潔的沙發上，纖細的身子挺得筆直。

你的手心在冒汗，身體也忍不住顫抖，儘管那顫抖的弧度就如同呼吸一般細小輕微。


完全…消失………──？


『結果我就不多做說明了，亞連，我會決定告訴你實情並不是因為憐憫，雖然我也知道這很殘酷，但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

『神田他和你一樣，都曾經失去過最重要的人，過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再次擁有，我實在不想看到讓人難過的事重演。』

『驅魔師的生命本身就比一般人來得危險，但至少、我希望你們能在還能擁有的時候擁有彼此──』



因為日子太疲累太苦澀，所以至少，我希望你們能把握住幸福──。


這是男人最後對你說的話，兩片透明後的眼中藏了些許無奈。


『謝謝你，科穆伊先生，真的很謝謝你。』

你這麼說，滿懷感謝的深深鞠了一躬。


在闔上門離開時，你彷彿聽見了一聲苦澀的嘆惋。




步伐落在長廊間，回聲盪盪在其中。

你的心臟仍然跳得很快，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平撫不了。
你忽然覺得好累好累，雙腳幾乎快要支撐不住心裡的重量。



優………


你在唇緣反覆輕喃少年的名字，星眸克制不住的微釀開霧氣。

其實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儘管少年和友人都沒提過，但其實你心裡早有個底了不是？

所以少年每回出任務時你都很擔心甚至是害怕，雖然你相信少年一定會親自回來實現和你的約定，縱使你堅信少年一定會延續他的承諾，但還是免不了擔憂。

因為你不想再失去了。

因為依戀的太深太深，你不確定你是否能像第一次被扼殺後那樣再次重拾靈魂。


所以你每晚睡前都會祈禱，向著窗外就著月光，毫不保留的傾訴那份太深太深的眷戀。


你以為祂會聽見。
你以為願望能實現。



縱然心中已有個幾乎肯定的答案，但你沒想到在真正得知後心臟會那麼那麼痛。


像是被啃食，像是被吞噬。




或許是生理無法承受心理的負荷，瞬地、只是眨下紅了的眼翦，腳步就在轉角處支撐不了的前傾────



「豆芽菜？」

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仰高視線看見屬於少年如夜一般的黑。

方才少女對你說過，今天是少年回來的日子。



優。

開口想喊出少年的名，卻只能發出乾澀的沙啞氣音，難忍哽咽在喉間。
而下一秒，你緊緊的撞入少年的懷中，眼淚碎了一地。

少年的名字不斷被你重複在呼喚裡，混著些刺痛苦澀的鹹味。


而後你被少年抱起，感覺到少年為你吻去發燙的淚水，好溫柔好溫柔地。



薄聲的嘆息迴盪在長廊，攪和著太多思緒的。




※　※　※



轉醒時已是夜半時分，你躺在少年雙臂間，而少年則定定的看著你。



「你知道了？」

提高視線望向抱著你的那人，少年的問句在你聽來藏了聲薄嘆。

你彎了彎皓髮及月眉的弧度。


少年的眼底又黯下幾分，前額靠上你的，隱隱地沉默。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抓皺了少年的衣袖，用力得連指節都隱隱泛白。

少年仍舊只是沉默的看著你，那樣難測得無法望透的沉眸彷若會望進你的靈魂最深處。
沉默在唇邊泛開。


「優………」

少年的名字又一次出現在你的呼喚中，聽起來像在撒嬌，又有點像是懇求。

少年在聽見你的呼喊後移開額上的溫度，但將你摟進懷內，那個代表少年生命的象徵。


和平日一般沉穩、溫暖的跳動流入你的心臟，少年的心跳聲一直有著安撫的力量。好溫柔好溫柔的，就如同他。


「已經很晚了，先睡。」

摟在你身後的手輕緩的來回撫觸，嵌著細繭的觸碰是少年才有的。


一瞬間你忘了想追問的話，或許是少年的擁抱太溫暖、也許是少年印在你左眼上的親吻太溫柔，又或者是少年的心音太安心，你在眨了幾下星眸後褪去意識，只留下呼吸在空氣裡縈繞。



少年和你的氣息流連間雜在夜裡，月色蒼茫星光滄桑。



※　※　※


睡了一夜之後，你醒來時仍在少年懷中，而少年依舊看著你不知多久了。

你不會忘記少年當時對你說的話讓你有多難受，不會忘記少年胸口上的咒字和那朵有著少年氣息的蓮花，不會忘記你再次流下淚後少年再次替你吻盡的溫度，不會忘記親吻因為沾了淚水而微微苦澀的味道，不會忘記少年喚你名字時眼底溢出的溫柔………


你不會忘記也不想忘記。

所以，你每個夜晚還是會祈禱。
所以，你對少年的心音更加眷戀。
所以，你每天和少年牽手時指尖都緊緊交扣。
所以，你每次和少年擁抱時都不想放手。
所以，你每回和少年親吻時視線都輕聲地模糊。


你不知道你所奉獻的祂聽得聽不到，但那對你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不知道永遠有多長幸福能多久，但你並不懷疑你是否會走到盡頭。


因為此刻少年還在你身邊，那麼那麼溫柔的。

你和少年之間沒有言語或形式上的誓言，因為花瓣仍舊會凋謝，時間依然在遞前。而你還是你，少年還是少年。


人生太長永恆太遠，但少年會牽著你的手一起走過。

儘管你還是害怕看見蓮花枯萎的那天。

但只要知道少年此刻還在你身邊，那樣就足夠了。


因為你知道少年在你身邊，好溫柔、好溫柔的。

陪著你走向明天。

×Fin

不知所云記：

一直想寫這個主題，今年年初就有在想可是後來被我忘記了|b(汗滅)
加上最近驅魔連載有(算?)相關的劇情，就寫了。（雖然一度覺得太肥皂讓我很想重打"某謬是個沒有能只會亂萌只會自爆的變態對不起||OTZ）

因為某謬都是等單行本沒有追連載的習慣，會知道也是偶然在某位很喜歡的大人的小夫妻文知道的。
不過、可能是因為有心理準備的關係啦，一直覺得原作一定有重要的角色會被結束，而我很強烈的認為不是小白就是阿黑──當然這只是個人臆測啦=D=(爆)
所以在看到的時候心裡並沒有太多波動，只是有點想揍星野老師(毆)
雖然一度想說要滅就乾脆全滅這樣我還比較甘心(踹)
結果隔天想到忍不住有點OTZ(何?b)

阿黑你不可以因為想吃小白做的愛妻便當就提早收工跑回家吃便當啦=＿＿=++(砍＃)
要是你真的這樣把拔就帶馬麻跟小白還有小孫子們一起去種香菇寶寶跟木耳寶寶喔=D=/(再砍＃＃)
噗好啦，阿黑你要加油要撐下去嘿！只有你才能讓小白幸福啊>口<　把拔對你跟小白有信心。ˇ。9
不然我真的要帶馬麻跟小白還有小孫子去香菇屋住(?)喔=3=ˇˇ(砍飛─)

嗯，總之請加油啊。
我對小夫妻有信心ˇˇ
而且我還在等著小夫妻哪ˇ(燦)


【 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