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由眼底映出的你，清楚地模糊了視線。


※　※　※



“一個人就足夠了。”

少年這麼想。這條路上只要有他一個人就夠了，與任何人有所牽連都是多餘。
因為人都會死，而他的生命亦無法永恆、甚至更為短暫。
他不想看見誰為誰流淚，也不想反覆聽見哪個人又呼喚了誰的名字。

哭泣是很痛的。
滯滿了胸口無法呼吸的、揪緊了心臟像是會被捏碎般的疼痛──

他不想因為這樣而哭，淚水的滋味他不想再嘗試。

但、他那時又做了什麼──？

思緒跳躍回那個風微涼的晨日，破舊的石塔裡迴盪著壓抑的哽咽聲。少年擁著孩子在一旁，只因著心中那股難以釋懷的莫名泛痛。

老人與人偶的愛情太辛苦太沉重，卻也萬分真摯的銘心刻骨。
也許幸福真的無法長久，能夠握在手心裡片刻就該微笑了。
雖然死亡不全然就是結束，但是、如果可以，孩子還是希望能幫助更多人活著──畢竟死亡猶是死亡，不是說了解就能理智及情感兩者全盤接受的。
潛意識裡還是會抗斥的吧，又或者是逃避。

望了眼陪伴在彼此身邊永眠的老人與人偶，少年不禁質疑起感情。
真的、有那麼不能失去的愛情存在嗎──？

蹙了蹙眉，但在感覺到懷裡的重量一緊後少年忘記了思慮。摟緊雙臂，低頭在孩子耳畔低喃出那個記在心底的、孩子的名。

少年不會忘記，那時孩子擁在他身後，似是依賴的溫度──


之後…似乎是、吻───……


眼淚原來這麼苦澀。

閉著雙眼抵著下顎在窗邊，少年沉思地想。


再之後的之後……孩子像是羞赧了臉在他懷內說了句謝謝，沒有推開溫暖厚實的懷抱只是靜靜依偎著，一直到那個探索部隊人員出聲，兩個人才突然意識到什麼收回雙手轉向一旁。


“那個時候的豆芽菜…挺可愛的……。”

唇角微揚，但隨即在少年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垮下。


“但是…”

伸出手低頭看了看，當時在擁抱後牽住的手，一直一直，彷彿仍留有餘溫。

“如果……的話……”

握住了手，再次看向窗外，少年在看見雪地裡，孩子在堆好了的雪人身上用樹枝寫下「神田大笨蛋」幾個字之後，不禁再度淺勾上唇緣。


“如果……是豆芽菜的話……”

也許、他會相信────



※　※　※


火車一隆一隆的行駛，包廂裡燈光暈黃的柔和。

坐在少年身邊，孩子倚在少年肩膀睡得一臉滿足。
回過頭把焦點轉向睡在自己肩上的孩子，少年輕輕握住孩子的手，眼底釀開深長的溫柔。

“還是……需要兩個人吧…。”

頭輕叩上孩子，少年在聽見孩子似是囈語的喊著自己的名字時，不覺地，唇邊揚起了與孩子相似的弧度。





























×Fin








不知所云記：

某謬很怨念很怨念第二集小夫妻一起出任務那段，所以就算寫過好幾次了我還是要寫(爆)←其實是因為腦殘||b

嗯，然後我想堆小夫妻雪人XD(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