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太過刺痛的、有些太過美好的、有些太過溫暖的──
────有些太過太過溫柔的。……
『笨蛋。』
在問了那樣的、算是什麼之後,聽見對方這麼回應。
『傻瓜。』
賭氣意味的回覆,隨後唇線微微彎起與眉梢相似的弧度。
而後黑色的他將白色的他擁進懷裡,影子在星光下重疊。而後,時漏無聲靜逝───
※ ※ ※
當心底被一個人進駐之後,似乎就很難看清楚之外的事與物。
少年眼底映著的是那抹乾淨的白,孩子眸底襯著的是一片溫柔的黑。
那兩種顏色似乎就足以構成他與他世界的全部。
───只是手心裡握著的並不是所有。
儘管那是指尖最最眷戀的溫度。
『如果真的分開了,我們都不要說再見,好嗎?』
『……笨得可以的笨蛋豆芽菜。』
沒有答覆那句約定,但少年牽起了孩子的手,交握住的、小指輕聲彎扣。
似乎是第一次,他和他第一次,在人群攘往的街道上牽手。
午後的陽光太溫暖的讓他眼眶發燙。
※ ※ ※
一次在夜裡轉醒,白淨的月色彷彿把霜絮繡入世界。
孩子的視線對上那個抱著自己的少年,透色的眸子映上對方邃色的眼眸時瞬流過抹哀傷。
『這麼晚了,優還沒睡?』
『那你呢笨豆芽,做惡夢被嚇醒了?』
『才不會因為這樣被嚇醒……』
微微哽咽的語尾埋進少年的懷抱,孩子的臉側偎在那個心跳的地方,雙手揪上少年的衣襟。
『就算做了惡夢,優也會把我叫醒吧……除非真的睜不開眼睛了。』
那樣才是真正的夢魘。
輕輕拍撫孩子薄顫的背脊,少年取下一直戴在手腕的念珠,執起孩子暗紅的左手、套上。
『怕做惡夢就把這個戴著。』
俯首在套著念珠的手腕上親吻,在孩子手腕隱約能看見血流動的內處。
『如果不是醒著的時候還,我是不會接受的。』
所以不准一睡不起,聽懂了嗎笨豆芽──
闔上眼後,唇邊輕地揚起。
※ ※ ※
『應該是最後了吧……』
『……或許吧。』
『嗯──哪、優,你答應過的,不可以說喔。』
『…嘖……豆芽菜你給我聽著──』
一把拉過孩子摟在懷內,數珠晶瑩的亮光灑落在空中,如星般閃爍。
『除非是清醒著還給我,不然我到死都會追在你後頭。』
握上戴有念珠的那隻手,少年前額抵上孩子的。
『我要你親自還給我,所以給我活著回來……』
在親吻重疊的前一刻,孩子聽見了少年的那句、承諾───
『亞連……──』
隨後沉默了言語,輕輕碰觸著彼此的,像是想深刻記住一般的描繪著。
心跳一鼓一動的,似是見證。
※ ※ ※
之後……之後………
一直到最後少年的念珠仍是保管在孩子身上,一直、一直。
一直到最後,在推開門之前誰也沒有開口說我愛你,也沒有說再見。
一直到最後,唇邊都彷彿留有餘溫,茶香與花香揉合地薄淡。
一直到最後,刻畫在眼眸的顏色仍沒有褪去,彷若淚水也不會洗褪。
一直到最後,儘管流著淚,微笑也不曾自記憶中抹滅。
一直到最後,藏有涵義的名字不斷被重複在呼喚裡,不斷不斷……。
一直到最後────
一直到最後,他與他的世界依然沒有染上血戮的紅,縱使胸前的十字早已破碎不堪。
一直到最後,他和他的世界仍舊只有黑與白,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I love、──”
Love、
“────You………。”
Still、existing────
×Fin
不知所云記:
aught。有anything、任何事物,無論如何,以及nought零、無、皆無的解釋。
雖然不是很有把握,不過我想我有融合這幾種意思在其中吧^^"
end採開放式……因為真的交代清楚誰離開了某謬自己會很捨不得""囧(滅)←這就是所謂的無能(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