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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一、誰把花香簪在心尖釀成了思念



2015年仲冬。

倫敦的天際線支撐著天空倫敦式的蒼白,分明紛落的是雪,鋪開在地面的亦是片片細雪,天色卻猶是這座城市獨特的無法明晰的寒灰。

那大約已是城市的體質,攪合了冷漠、孤傲、寂寞、制約、銳利……等等等等,難以使之質變,儘管這世界一切都有變質的機會,再執著的誓言俱跨不過能保鮮的期限,昨夜的親吻仍刻在胸前,今晚被燙傷嘴角的又是另一顆臉孔不清的靈魂的淚水,至於明日又將成為哪一個名字,那都是在夜幕之下被允許的失軌。

畢竟時間就像一列火車,不能讓生命真正出軌,就讓真實的表象在夜晚的化妝下燃燒、毀滅,因為無人能窺探假象之後赤裸裸的虛偽。

一切虛偽皆是人為,為了保全自己灑下了大把大把的謊言。
若果有什麼純粹的物事仍保存在這個世界,那樣的、是否便是雪……



是夜。

洗完澡窩在臥房,孩子在書桌前讀著課外書,大腿上枕著一隻有些胖胖的橘子貓。
貓貓是今年夏天在路上遇見的街貓。那一日,孩子下課後走在與平時相同的返程,風捎來絲縷暖暖的味道和清澈的溫度,橘子貓就坐在公寓門前,望著慢慢走近的他,並不羞澀也不淡漠,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靠近門口,旋後輕輕地「喵」了一聲,軟綿綿的似是撒嬌也如寒暄。
於是孩子抱起牠,橘子貓倒也溫馴地給人抱著,甚至取暖般的輕輕蹭了蹭。

要跟我回家嗎?孩子對懷裡的貓咪如此詢問,橘子貓抬起臉又軟軟的喵了聲。
那、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我的家人囉。摸摸貓咪的頭,孩子欣喜地勾起唇角。

上大學後孩子利用課餘時間打工,也爭取到學校的幾個獎學金,父親的工作這些年也較穩定了,家中的經濟狀況不再那麼吃緊,因此對於孩子帶了一隻貓回來養,父親並沒有反對,就這樣家裡多了一位新成員。取名為迪姆恰比,小名是迪姆。

「嗯──唔,好像有點冷呢,迪姆。」

舉直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孩子穿著雪白的高領毛衣,襯得臉龐和髮絲愈發純淨。
枕在腿上的橘子貓答覆似的喵喵兩聲,又蹭了蹭蓋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看上去是犯睏了。

「迪姆已經想睡了嗎?」

用左手揉了揉貓貓的頭,孩子看了眼桌上的貓咪鐘,十一點三十六分,差不多該就寢了,明天早上還有咖啡店的打工。
抽了一紙書籤標記尚未讀畢的書頁,孩子闔起手邊的書,將貓貓放在床邊鋪了毛毯堆有小枕頭的小籃子,準備要扭熄檯燈,父親卻在這時敲響他的房門。

「亞連,你要睡了嗎?」

父親自門後探出頭,故作神祕地藏起身體。

「瑪那有事找我?」

孩子回過頭問道。瑪那是父親的名字,不過父親其實是養父,被領養之後他也就直接叫瑪那了。

「吃晚餐的時候聊得太高興,不小心就忘記了。」

抬起手抓抓頭,父親笑得有些靦腆。

「你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郵差有送信來,有一封是你的,是從國外寄來的喔。」

從背後拿出信遞出,孩子連忙走上前接過那紙輕如蟬翼的信。
輕盈的僅僅幾克的重量,卻乘載著比海洋更寬廣深邃的心意。

「謝謝你,瑪那。」

「嘿嘿,那就晚安了,早點休息。」

「瑪那也是,晚安。」

父親貼心地輕聲闔起房門,不打擾孩子睡前的私人時間。

國外的信,是從哪裡寄來的呢?好像聖誕老公公的禮物。

天馬行空地想著,孩子重新坐回書桌前,將檯燈稍微轉向、讓床角的貓貓能避開燈光。
蔥白的指尖拈著信封,孩子把寫有地址的那一面翻過來,純白的信封上是濃黑的墨跡。定睛細看,孩子驀地睜大了眼。

───黑色的墨字。白色的信紙。Japan。

剎那間,有什麼在耳邊響起,是微笑、嘆息,抑或沉默的惦記?

捏著那封信,孩子禁不住微微顫抖了指尖,眨下了眼。






tbc_



不知所云記:

是的請不要懷疑,這是《時光之外》的番外。完結了兩個多月,差不多可以寫番外了。笑
因為正文是以偏向少年的角度來寫,番外就以偏向孩子的視角繼續。至於為什麼設定是這麼多年之後只是因為我想讓時間有接續有延續(被巴),番外其實很早就想好要讓他們是大學生的,只是每一回的標題我遲遲想不出來遲遲無法決定,這個標題打出來的時候我忍不住有想貓自己一拳說這是什麼少女心的標題啊我的雞皮疙瘩XDD
那、因為一陣子沒寫這個了,手感一下子有點抓不太回來,有些敘述可能卡卡的還請見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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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謬蕪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