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頁十三、掌心相握的溫度牽起夢的方向



聖誕節當天他們一起慶祝了孩子的生日，也是少年第一次在外地度過的聖誕，卻盈滿了家的氣味、完滿的溫暖。是細雪飄落的白色聖誕，每一片雪花皆凝結了光影的字彙，聚合而為一篇純白的詩，關於這座世界，與每一日今天。
因為一時衝動和混亂退了旅館房間，少年便給這對父子款待留宿，是盛情也是溫情，以不只是朋友的身分。興許，能命名為家人。

這一晚少年睡在客房。畢竟家中仍有長輩，雖然父親沒有多說什麼，但太親密的碰觸猶分外曖昧且尷尬，也許一不留心就會再往前一步，因此少年將行李移出孩子的寢室，同時平靜呼吸和冷靜心情。

睡前孩子接到了另外兩位友人的來電，除了給予祝福，也詢問少年是否前去拜訪。握著手機，孩子下意識頷首，臉頰浮出兩朵嫣紅，幸而是在自己房裡，沒有讓少年感染那浮動的思緒及情緒。
一問一答之間，孩子不仔細便透露了與少年的告白，聽筒那端霎時被歡呼和驚呼填滿，也讓他的雙頰暈滿緋染。

有時候，究竟是旁觀者清，抑或較之當局者更迷呢。

因為他們之間意料之外的發展，少女和橘髮友人決定取消新年的旅行，延至寒假再赴約。
明白友人的體貼，孩子在話筒這端輕輕說了謝謝，畢竟少年過幾日仍要回國，這裡終究不是旅途終點，即使他們接納了彼此，也只是情感上的契合。家人的稱呼還太重，他們仍在學習如何相處和靠近，都在練習張開手擁抱愛情。

這一天的生日蛋糕似乎比往年來得更美味也更甜，吹熄蠟燭之前，孩子照例許了三個願望，前兩個和從前相同，至於最後一個沒說出口的，孩子輕輕收藏在了心中，也收在了少年的眼中。

今年父親送給孩子的禮物是一套鋼筆。拆開包裝打開盒蓋，看見那幾支太貴重的筆熠耀燦燦，孩子頓時覺得手裡沉甸甸的，因為父親的這份心意。
一切彷彿都暖暖地發光，無論燭光、燈光或目光。
而最溫柔的是同樣映著彼此的波光。

晚餐過後父親早早就寢了，雖然父親平時就盡量早睡，但這天的回房時間比往常更早了點，或許是不想因長輩的身分讓兩個孩子尷尬吧。

「瑪那晚安。」

和父親道過安後，孩子回到客廳，少年正幫忙整理茶几的盤子叉子。方才因為吃不慣甜食，所以少年的那塊蛋糕最後堆到了孩子盤中，還指了指他嘴角的鮮奶油，讓孩子有些羞赧地埋頭在喫蛋糕的大業，藉此掩藏羞紅的眸色。

「謝謝學長，不好意思還這樣麻煩你……」

把那句你是客人啊及時嚥下，孩子慢慢走到桌邊，接過少年手裡的餐具。這樣的日子，既是聖誕節也是生日、更是互相表白後的第一天，相敬如賓的禮節只會顯得太陌生。客套是對待他人的禮貌，卻不全然屬於家人的範疇。

「沒什麼，是我臨時來打擾，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

和孩子一起走進廚房，丟垃圾順便洗把手，很生活化的程序，好像已經共同生活了許久，已然將這個家鑲嵌在生命之中。

「抱歉，沒準備什麼禮物。」

廚房不大，兩個人一同站在流理臺顯得空間有些擁擠，手臂不小心挨近了，隔著毛衣的碰觸，恍然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能和學長見面我已經很開心了、而且還一起過生日，這樣比禮物更難忘呀，學長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仍舊不習慣太直接的觸碰，孩子不著痕跡地向旁邊稍稍退了半步，然而在抬起頭與少年視線交集時，忘了彼此的距離也許早就太近，尤其是心。

「傍晚你和那個女孩的電話，我聽到了一點。」

那個女孩──少年指的是蠟花吧。孩子咬了咬唇，想移開焦點，卻只能微微顫抖眼睫。
向晚的時候，女孩來了一通簡短的電話，孩子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女孩先是祝福孩子的生日，並為她前一日的舉動補充了解釋、對孩子心情的關心，以及，少年的存在。對於這些探問，孩子只能垂下眼簾，以輕輕的但萬分認真的語氣答覆。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孩子是這麼回答的，接著是意料之中的沉默，他不知道女孩是不是在電話彼方抽了一口氣、抑或摀住嘴吞下可能的狀聲詞。一兩分鐘後，女孩以較大的音量說出了祝福，旋即掛斷了通話。

原來那時候，少年在外頭聽見了嗎──

半垂羽睫，孩子的思考又一次混亂成糨糊，不知是否要承認，更不可能否認，於是只能選擇默認吧。

是啊，很重要的人。但是有多重要、有否近乎無可或缺，仍無法解答。也許是由於第一次的這樣的悸動，無法自從前的生活尋找方向，才會害怕、才會不安、才會迷惘，也才會心跳失序，才會執著得如此傻。

「……謝謝你，亞連。」

毫無預警地，少年如此說道。旋即、傾身在孩子唇邊落下輕吻。
孩子睜大了眼，儘管只有短短幾秒，但那匆匆之間，猶若能聽見彼此的心音。

「生日快樂。晚安。」

揉揉孩子雪色的短髮，少年在回房前再次說出祝福的話。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也銜在了唇緣。

───謝謝你，與我一樣重視我們的愛情。

第一個吻是遲來的坦承，第二個吻是依戀的延續。
最初的相遇，也許啊，是不是、預言了他們的而後從今。






tbc_



不知所云記：

終於又有親親ˊˇˋ(啥XD)
題外話，我前兩天一時心血來潮，在估狗上搜尋謬蕪悠，本來看到的都差不多，沒想到突然發現有人把我之前兩本KA本放在露天拍賣啊XDDDDDDDDDDDD而且他賣得比我當初的定價貴欸怎麼辦好好笑哈哈哈哈哈誰要買啊wwwwwwwwww(笑點莫名)
嘿啊，除了覺得很有趣，我就沒有其他感想了(欸)，可惜對方沒有面交的選項，不然我如果在面交時跟他說「哈囉你好我是本人」一定超有戲AWA(欸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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