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櫻桃小口，食指大動。）

金黃啤酒，綿密白泡沫啵啵啵，太陽融化了冰封的翅膀，一層一層躍過了雲朵之上，簇擁為那一年那一日凝止的雪花。

香檳色氣泡，魚族的唇語嗎粼粼是一片片尾鱗，淚珠一顆顆源於喜或苦，都將咬成真珠也都將摔碎，誓言與謊言同時完結。

馬丁尼調製的順序和比例，斟幾分滿呢猶若一個人映在了一顆心，溢出的若俱為愛意，點點滴滴釀成絮語，撲通在心底。

然後啊，好不好呢讓我醉倒在你懷裡，如此醒來也能看見你，每天第一眼都能一見鍾情。

酒之於他們儘管不是日常必需，倒也習以為常。無論公會時為一個名字敬酒連同嘆息沉默地嚥下，私底下個人的品酒喜好，任務中以失溫的微笑下酒，偶爾縱酒終於涕淚俱下讓心痛有所出口。

何如迢遠的年分，在封存那一刻成就了死或生，醇烈是視覺嗅覺或味覺，拔開瓶塞一聲啵，把時間把心情入口，嗆出了淚是由於嘗見辛辣或現實的酸甜苦辣。

而若果先苦後甘，當生命完整了另一半，是不是已然圓滿，能夠無憾。

雖然接受過酒精的耐受度訓練，但獲悉小生命的存在後，小騎士盡可能滴酒不沾，飲食方面格外留心。老紳士體貼小丈夫，除了更頻繁地親自掌廚，家中的酒櫃也暫且轉為展示用途，俟小傢伙週歲斷奶後再行解禁。

若真是饞極、或老紳士時而會議時而出差中淺酌，小騎士便抓緊機會，或者扯過領帶或者坐上老丈夫大腿，唇齒留香的分享，他們從不私藏。

因為，他是他此生唯一的聖杯，如願以償的許願，家在這裡能夠依歸。

倘使偶一為之不同調味，也是無妨。

小傢伙降生前，小騎士已能泌出乳汁，老紳士搶先在孩子之前享用「初乳」，瓊漿佐以現榨鮮乳調和，首度嘗鮮的獨特風味。不過，真要老紳士比較，鮮奶的美味必定遠遠勝過璚液，新鮮天然甜美。

小寶寶出生後，哺乳的緣故，小騎士猶盡量避免酒精和咖啡因，老紳士更注重營養的均衡，鈣質攝取更是多多益善。

然而，即使小心翼翼，有幾回進食仍不仔細失守。比方一次不注意吃了含咖啡的餅乾，小騎士照樣餵了幾餐奶，當晚小娃娃如何哄也不睡，精神奕奕地咿咿呀呀揮舞手腳，在小床裡翻啊翻滾啊滾，亢奮了大半夜才入睡。只是苦了雙親，老紳士不得不替小騎士請假，順道自己在家補眠幾小時，還得連著幾天盡力調整小傢伙的作息。

「小搗蛋，這麼早就學你Uncle Merlin喝咖啡。」

心裡其實抱歉，可終究忍不住逗弄。躺在大床左側，小騎士輕輕勾住一只小胖手，看著睡得香甜的小寶寶，疲憊之外更多是放下了心。

「幸好小不點遺傳了對母乳的喜愛，是嗎，親愛的？」

倚於床頭，抱著小娃娃的老紳士語氣堂而皇之，分明是無法比較的呀都是大人的玩笑話，小人哪裡明白個中深意。

捕捉到小騎士微紅的耳廓，老紳士淡淡揚起唇線，兼任大魔王的小天使絲毫未覺，小嘴巴囁嚅，或是在夢中繼續叼著奶瓶咕嚕咕嚕。而懷抱的體溫如斯溫熱，在心底萬千深刻。

一歲斷奶後，讓小傢伙嘗試更多口味，不過都在適當範圍。小騎士雖恢復從前的胃口，但還沒完全退奶，老紳士因此獨享鮮乳好一段時間。幸而咖啡因和酒精他們在一定標準上免疫，並未導致強烈影響，紅茶或馬丁尼俱能乾杯，齒頰留香的嬉鬧也留存了下來，親密的理由與情趣之一，至於是否接續著催化情濃，不僅由兩位大人的心情決定，更仰賴於小人不要臨時把爸爸爹地點名。

大人詮釋的齒頰留香是酒香，小人版本則是濃郁奶香，在臉頰一聲甜甜唔嘛，是不是在說我好喜歡你呀。

臉頰親親之外，諸如小手握住大手回家才不會迷路、打勾勾約定準時返家或當乖寶寶、邁開小胖腿咚咚咚跑過來抱抱就不會冷、玩車車的時候自告奮勇長大以後要開車帶爸爸爹地出去玩……

是先天或後天呢甜蜜才華如笑容洋溢，每天要說上好幾遍我愛你，興許可歸功於母乳滋養小小的身體連同心靈。

香甜乳源被阻斷後，在營養的控管下，至今將屆三歲半的小傢伙也品嘗了若干點心。或者他們依照食譜製作，或者母親和妹妹協力完成禮物，也在烘焙店內買過幾款，主要以天然程度為考量，盡可能保留食物的原味。

畢竟，一天一天長大，人世間各色氣味，無論主動被動、無論好壞都將品嘗，一滴眼淚也有無數滋味，苦澀也能夠甘美，愛可以無須保存期限。

是日，不必赴裁縫店的午後，母親與妹妹登門拜訪，約好了晚餐敘家常。見著玩伴，兩個小人兒快樂地抱在一起歡笑，小狗也雀躍地搖尾巴汪汪，每一朵笑聲都是純淨無瑕。

前陣子他們至母親家赴約，開了一支葡萄酒，剩下來的用於料理。母親這回攜了親手烤的酒漬櫻桃蛋奶派，另有預備給孩子不加酒的水果塔，同樣是圓圓滿滿的形狀。

請母親在客廳陪兩個小朋友，小騎士和老紳士去廚房準備下午茶，三盞茶杯加上兩只果汁杯，若稍晚搬出玩偶們家家酒，又是一頓豐盛家宴。

把甜品盛放碟子上，給老紳士那一塊切得略薄一點。小騎士正要繼續分裝，旋即，一只手從身後探出將柳橙汁置於桌面，老丈夫另一只手摩娑著搭上腰側，迷人薄唇與嗓音挨著耳緣微熱。

「『One does not use Fitting Room Two when one is popping one’s cherry』──記得嗎，Eggsy？」

低語是肯定句是問句，也是相處的曾經，他們共享的記憶。隔著衣衫，老紳士指尖輕輕撫上小丈夫胸口一朵花實，感覺懷抱著的體溫霎時屏息，發燙在心尖是相同的綿綿情意。

空氣中飄舞是晴光，微塵，時流滴答的密語。

他回過頭注視他的時候，心跳和一切如斯安靜，卻也在彼此眼底萬般清晰。

「……Yes，Harry。」

啊是的，我只要你，當愛終能以愛為名。

×Fin

不知所云記：

標題君是派，但在不同網頁看到有一整顆和切片的版本，如果能顯示出圓形就好啦過年還是要圓圓滿滿>Q<脂肪不小心也(抹臉)

這篇是從松露的圖我亂留言的靈感，酒漬櫻桃本來想寫黑森林蛋糕，可是叔好像不會讓小柯基吃那麼多鮮奶油o.o後來找到酒漬櫻桃蛋奶派，叔跟小柯基都是蛋奶的忠實粉絲(誤)啊沒有理由不吃咩嘿嘿AWA(被滅)

新年平安健康快樂！汪汪年大基大利>3<可是大狼犬對大柯基要小力一點噢噗、(被扔洗衣機噗嚕嚕嚕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