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沉澱不能。

闔起眼，輕輕嘆了口氣，你最後還是放棄坐禪的打算。
平時坐禪時總能讓你沉靜思緒透徹某些事物，但這次似乎無法藉此暫時逃避曲折叵測的現實。

上頭決定的異端審問，對象是那個孩子。

如果不是方才少女離去前告知你這個訊息，你大概會像往常一樣去他的房間找人，找不到再殺去餐廳要人順便宰了某隻偷吃豆芽菜豆腐的兔子。

審問……那些傢伙到底把豆芽菜當成什麼了──

該死…──！


劍眉蹙起，站起身抓起放至牆隅的外衣，疾步往餐廳的方向。
──他現在就要見到他的人！立刻、馬上！



※　※　※



在餐廳發現他的時候，孩子依舊埋首在山丘一般的碗盤裡吃的忘我。
孩子的對面一貫地坐著橘髮友人，但原本屬於你的座位卻冒出了一個沒見過的傢伙。
額頭長了兩個痣綁著辮子的奇怪傢伙，也許是因為亞洲分部一個同樣綁辮子的女人的緣故，你對紮辮子的人無論男女都會下意識的泛起敵意。

「豆芽菜。」

站在離餐桌幾步距離的位置，你出聲。而孩子幾乎是在聽見第一個字時就轉過頭來。

「啊、早安，優也來吃早飯嗎？」

「你──「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比較好，沃克。」

兩顆痣的傢伙打斷了你的話，然後幾乎在同一時間，額上大大的青筋清楚的表明了你的不悅。

「到外面來，我有事要問你。」

「喔、好，那我──」

「別忘了你晚一點還有問卷要寫，沃克。」

“鏘───”

「給我閉嘴，你這個吵死人還綁辮子的傢伙。」

一把拉過孩子扭頭就走。


「這跟我綁辮子有什麼關係啊……」

困惑的放下了切著蛋糕的叉子。

「只能怪你紮辮子又剛好是西瓜皮啦、兩顆痣。」

橘髮少年咬著湯匙拉起嘴角，甜橙毛色的兔子耳朵晃啊晃。
哎呀呀ˇ所以說某少年的獨占欲呀──果然是不言可喻吧？



※　※　※



「等、等等，優你要帶我去哪裡──」

緊拉著孩子的手，因著心中那股不悅，你只想離餐廳愈遠愈好。
微微放慢腳步，拐進長廊一處轉角，讓孩子靠著牆，而你一手壓在孩子耳旁的牆面，另一手猶握著他的。

「你──」

你看著孩子那雙乾淨的水色眸子，像是要把他整個靈魂看透一般，望進深處。

「優是想問審問的事嗎。」

因為身高差距微仰著頭，孩子原本就略纖瘦的身體這段時間似乎變得更為脆弱。

「我沒關係的，真的。請不要擔心。」

雪色的扇睫彎起月牙的弧度，唇邊綻出美麗的櫻花色。

「瑪那只是平凡的流浪小丑，我是他撿回來的棄兒……而現在我是驅魔師……很單純的就只有這樣而已……」

把臉埋入你的懷抱，胸口微溼，你聽見他有些哽咽的願望。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跟你在一起…這樣而已……」

可是為什麼，就連這樣的夢、連作夢的權利，神也不允許──


揪在你衣襟的手細細顫抖，擁緊孩子，彷彿要將身軀揉進彼此之中。

「我是、我是亞連、我是……如果我不單單只是亞連、那會是什麼──」

「如果、不是的話…那我是不是、是不是連陪在你身邊的立場都沒有──」

如果他不是亞連‧沃克的話，是不是連單純喜歡著的資格也會失去──

「……笨蛋。」

輕聲薄嘆藏著溫柔的細語，你抬起手在孩子柔軟的霜髮間輕輕撫觸，一遍又一遍。

「就算你的名字不叫亞連‧沃克，你還是你。」

儘管名字於家鄉有一定必然的涵義，但為了他，你不介意再破例幾次。

「一顆發不出芽的豆芽菜。」

只要你的視線仍舊存在我的溫度，即使身分改變了、又如何呢。

「我才不是豆芽菜……優是傻瓜。」

孩子輕柔的笑意盈滿在你懷裡，一同牽起了你的唇緣。



「哪、優。」

「什麼？」

「科穆伊先生跟我說……因為寄生型innocence的力量會不斷侵蝕適合者的身體，因此這一類適合者的生命都比一般人短……你還記得我剛進教團的時候，我們有一次在餐廳起爭執嗎？結果聽完科穆伊先生的說明，讓我想起你說過的話。」

「…嗯。」

「優身上的符文也會吸收生命，是嗎？」

「……誰告訴你的？」

「那不重要、現在是我在問問題耶。」

「……嘖。」

「果然是這樣……難怪你一直不告訴我……」

「因為豆芽菜一定會哭得西哩嘩啦，告訴你只會浪費豆芽的水分。」

「唔、優是笨蛋馬尾巴……」

小臉在你懷中蹭了蹭，微微鼓起的臉頰染著動人的嫣色。

「可是……如果是跟優在一起，好像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那麼深刻的愛過，即使心臟不再跳動、呼吸不再起伏，但保存在記憶底部、刻印在心底的存在、刻劃在靈魂深處的痕跡卻不會因此消逝──

即使無法再度擁抱，即使不能再次背靠著背，即使無法牽著彼此的手，即使不能開口說愛──即使、無法繼續陪在彼此身邊……


「那種事無所謂。」

與孩子相望，眼底釀開無垠的溫柔。

「我還有你。」


至少現在、這一刻，你還在我身邊──

心跳著，呼吸著，無盡的愛著。

×Fin

不知所云記：

某謬對漫畫的怨念衍生物以及私心拉布衍生物。(炸)

愛過方知，英文則是Love and learn。
我想這兩個孩子除了學會愛人與被愛，也懂得了更多吧。

上禮拜數據機歡樂的報銷、星期四明明還能上網隔天就連線不能讓我整個很想把電腦砸爆(被巴)
然後咳嗽咳了一個禮拜喉嚨痛到我連呼吸不都想(滅)因為呼吸也會痛可是又不能不呼吸"OTZ
雖然應該不是兩年前的肺炎復發可是我還是很囧(爆)那麼大家晚安。ˇ。留言請讓我明天再回謝謝ˇ

（這個謎樣的後記到底是什麼啊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