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頁十一、影子



晚餐的菜色究竟吃了些什麼，他不太記得了，雖然平時也不會留意，但今晚他有了足夠分心的理由。

傍晚與孩子一同去超市購買貓的飼料和用品，順道補充冰箱所剩不多的食材，期間像是忘記理智拋棄思考，經過甜品區、看見孩子流連在商品架的滿眼嚮往，走過蔬菜區、瞥見孩子對架上豆芽菜露出的一臉好奇，少年竟沒有多加考慮，信手拿起一盒巧克力兩包洋芋片三袋糯米丸子四包蕎麥麵五袋豆芽菜六罐貓罐頭……不一會兒，推車就被填裝得太滿，其中超過二分之一都是以往的他不曾入眼也未曾考慮的物品。

結帳時荷包意料中地霎時消瘦，不過看著孩子臉頰暈染的嫣紅，少年不自覺微微牽起了唇緣，隱約卻真實的。

戰利品太多，分成兩個袋子仍裝不下全部，一如某些無法分類的思緒。
少年一手提著一個袋子，孩子則抱著一個紙袋，靜靜地返回那個多了一顆小生命的他的家。

回到家，在廚房準備晚飯，天氣有些悶熱，適合吃涼蕎麥麵。
今天的晚餐是從前不會出現在餐桌的兩人份，其中一盤的份量多了不少，原本少年以為身形單薄的孩子食量應該不多，然而詢問麵量時，孩子羞赧著伸出三根指頭。最後少年一共下了六球麵，儘管只有兩球是自己要吃的。

吃麵的過程依舊很安靜，少年難得將吃飯的地點轉移至客廳而非餐廳，電視上播著今日的新聞，他們各自坐在雙人沙發的兩端，孩子腳邊的霧慢條斯理地品嘗貓食。

由一個人變成兩個人，再擴展至三個生命，以及鼓動著的靈魂。

少年一向不會在吃飯時閒聊，偶爾孩子會說一些對報導的想法，貓吃完飯後伸了伸腰，隨後抬起爪子舔拭、清潔可能殘留的食物氣味。

吃完飯後孩子幫忙洗碗盤，少年替貓換了一次開刀傷口的藥，貓很乖巧地讓他上藥，不過躺在客廳的牠眼神頻頻投向廚房。

牆上的鐘悄悄走到九點，明天還要上課，況且期末考不遠了，畢業典禮亦然。

「我送你回去。」

少年如是說，不是提議或建議，預料中得到孩子臉紅的婉拒，但他仍在玄關換了外出鞋。

「謝謝、學長。」

雙手搭在書包帶子上，孩子的臉微微垂下，白皙的後頸自雪色的短髮露出，以及雙頰那被遮掩卻仍顯眼的鮮艷的緋紅。


走在夜幕之下，月光微薄，心臟卻那麼熱地在跳動，收在褲袋中的空著的手心滲出些微汗水，像是把掌心的紋路刻劃地更深、也像是要暈染得更模糊。

畢竟從來沒有什麼抽象的物事是能以二分法說明的，尤其是心情的變換與夢的形式，以及人生的詮釋。

時間能改變的和未嘗改變的，從來沒有解釋，即便只是一句註腳也相對多餘。


兩條街一個轉角，昔日不曾佇足的地方，此刻卻再次留住他的腳步。

「學長，那個、」

猶豫了片刻，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替自己的話語灌注勇氣。

「方便的話、學長可以給我連絡的方式嗎？電話或信箱都可以……啊、因為、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學長有空，我可以去看霧……」

語尾漸漸融化在不明顯的晚風裡，孩子的頭也垂得愈低，微長的額髮恍若也染上了那盛開的蘋果色。

下意識嚥了一口唾沫，少年有俄而的耳鳴，不知是否由於臉部的溫度倏地燙耳的緣故。

「……筆。」

「唔、呃？」

孩子似乎還未從情緒中反應過來，少年又吞了一口唾沫。

「筆。我給你電話和信箱。」

「啊啊啊、好、好的──謝謝學長──」

手忙腳亂地在書包翻找了一會兒，孩子終於自筆袋中取出一支黑筆，把筆放上少年的手時，他的指尖忍不住隱隱顫抖。

「啊！還要紙才對──」

「不必了，你把右手朝上。」

少年說，孩子順從地抬起右手、翻過手心，少年用左手支撐那與他相較之下略小且柔軟的手掌，右手握著筆寫下一串數字與英文。

「想看貓就早一天問我，我會再回你。」

把筆放在孩子手裡，少年察覺自己的聲音輕輕在發抖，如同收回的指尖。

「那，晚安。」

「嗯、好，謝謝……學長晚安。」

孩子的話語同樣無法克制地輕顫，而終於在少年轉過身、再度踏上返家的路時，孩子偷偷抬起眼，看著那個彷彿發光著的身影融入夜色，掌心刻下了與那個背影相同顏色的墨跡。那麼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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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云記：

耶六月的時候想說延到七月中寫完可是現在我又肯定七月中一定寫不完──^q^(噴)
好啦再來自首(?)因為我這幾天跑去南部、讓自己度過一個小小的旅行，然後最近開電腦都在看獸信wwwww(被秒XD)
矮油好可怕喔怎麼辦(啥啦)、團長主唱竟然真的成為我心中神亞與亮光之外的命了啦討厭（/////艸/////）(很噁欸你＃＃)
嗯，是命，不只是愛。
愛對我而言，是錯過了人生會有遺憾，而命，是沒有遇見生命便不會完整。
我的心很小，能放在心裡的東西不多，從小就是如此，長大後更為偏執且固執。喜歡的人和事物不多，但只要喜歡上了，就會放在心裡一輩子。一輩子。那就是我所能見證的永恆。
謝謝滷味天wwwww我會因為滷味天而開始喜歡吃滷味喔耶！！！！！(被巴走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