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什麼是屬於自己的，什麼又是不屬於自己的？

胸口上的梵字與那朵沉浮於水漏裡的蓮華，像是表明了那些不屬於你的。
儘管能夠預支生命，但時間從來都不屬於你。

而哪些是屬於你的？
那個人嗎？你從前也是這麼以為的，但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因為如此所以如此，你執起了那把黑刃。

手裡握著的幾乎沒有溫度。

你明白你還是想牽著誰的手的，想守護著一個人、那樣的願望會讓人堅強。


只是，那個你想守護的人是誰？

思緒停頓了片刻，而後沒有原因的，一抹白淨的雪色自眼底染上。

──或許你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但卻躊躇著是否要伸出手，因為你害怕會被推開，就像當初你之所以鬆開了手──


【但、還是想──】


還是想緊緊擁著，那抹霜色的雪華。



※　※　※


第一次牽起他的手，是從梵諦岡回來的那個午後。

適中的氣溫與微暖的陽光，和些許微涼的風。
有些意外的，你似乎從風裡嗅到了淡淡的鹹味，不是海水而是眼淚的、很苦很澀的味道。

微微蹙眉，你並不喜歡那個陌生的氣味。

然後不知為何的，你放慢了一向緊湊的步履，甚至有點像是在原地等待的，等走在你身後有些距離的孩子跟上來。

接著在孩子還獨自沉浸在灰色視野時，你輕輕執起了他的手──

他愣在原處，驚訝且錯愕的轉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的你。


『回去了，亞連。』


看著他星瑩的眸子，那似乎是第一次、你喚出他的名，用一種很深很深的情感去呼喚。



※　※　※


第一次聽見他喊你的名，雖然早就聽習慣了，但你仍是驚喜著他喊你名字的聲音是那般柔軟且甜美，讓你有那麼頃刻甚至以為那是孩子對你撒嬌的一種方式。

而那也是你第一次吻他。
他的身上有種甜甜的味道，類似花香也和甜品相似。
那股香氣是會讓人傾醉的，而你就是因為如此不可自拔。

也許是……糯米丸子…？

你猜著，但又似乎不是那樣。
你第一次吃了蕎麥麵和天婦羅以外的東西，你沒有想到會那麼甜。
認真說起來第一個應該是豆芽菜，再來才是糯米丸子。

很甜，彷彿會把人融化。

說真的你一點也不喜歡甜食，但因為是他，所以你嘗試跨出第一步。

只要邁出那一步，就能有繼續向前的勇氣。
也因為踩出了那一步，你才不再害怕會被推開，把孩子緊緊、緊緊的擁在懷裡，不放開手。



※　※　※


孩子很喜歡喊你的名字，似乎只要這樣就能夠永遠在一起不分離，而你也喜歡聽孩子喊你的名，他那還未脫稚氣的乾淨聲音在你聽來總特別動聽清晰。

也許正因為是他……？


淺淺地勾起唇角，眼底釀開柔和的暖意。

窗外盡是無邊的夜色，幾顆星子閃爍在夜幕間像是祝福。
今天一整天教團的所有人都在慶祝，每次只要有人生日幾乎全部的人都會放下手邊的工作只為了幫那個人唱首歌，有時候你會很無奈的想這根本是某個捲毛室長想偷懶的藉口……

忙碌了一整天，此時你摟著他側臥在床褥。還記得今天一大早起床沒看見孩子的睡顏，你原本還在想是不是某隻兔子活膩了準備拿刀去要人，結果才一打開房門少女就突然把什麼東西推向你，掩著微笑說了句生日快樂便拖著某橘髮少年離開。

而那個所謂的禮物……就是穿著櫻花色和服的孩子──

想到這你不禁揉了揉額角。


「哪、優。」

窩在你懷內的孩子出聲喊了你的名，身上穿的是櫻白色的浴衣。

「生日快樂。」

唇邊綻出蘋果色的甜美，彎起的靈眸裡滿溢了幸福。

「下次、下下次，以後我都要和優一起過生日。」

孩子微笑著看著你說，霎時你覺得心底有什麼溢出了胸口很久很久。

「我當然知道，笨豆芽菜。」

拉過他的手，親吻著孩子緋色的霜頰。

「所以，就一直在一起吧。」


一直，在一起。

直到老了走不動了，手裡牽著的還是那個他。

因為那是屬於你的，比水鐘裡的時間更難得更重要的，那個他──



黑與白交織，在指尖扣上彼此時，你似乎看見了、永遠──。








×Fin

 

不知所云記：

獻給那個溫柔的有些固執、堅持的有些傻的孩子。(笑)
這篇實在不太像賀文說真的=　="(爆)，中間穿插了些其他篇的片段…標題跟內文感覺沒什麼關聯因為某謬是笨蛋||b(何?)

欸斗總之總之、生日快樂啦阿黑ˇ
今後也要繼續跟小白很恩愛很拉布很夫妻喔ˇˇˇˇˇˇXDDDD(大心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