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以償

雪花隨風飄，花鹿在奔跑，聖誕老公公，駕著美麗雪橇。

經過了原野，渡過了小橋，跟著和平歡喜歌聲翩然地來到。

叮叮噹，叮叮噹，鈴聲多響亮。你看他呀不避風霜，面容多麼慈祥。

叮叮噹，叮叮噹，鈴聲多響亮。他給我們帶來幸福，大家喜洋洋。

他給我們啊，帶來一個親愛的小太陽。

小寶貝，謝謝你，來到我們身旁，讓我們完成了家。

一株新芽茁壯為一棵小樹，需要洗禮過多少風雨和陽光？一尾毛蟲破繭成一隻蚨蝶，必須經歷哪些險巇及掙扎方得以展翅翔舞？一座星雲在季節中流轉，是否有哪一聲步履，在歲月裡為了一顆承載願望的星輝佇足？

一雙眼睛眺望了何如遼闊的遠方，在看遍人性的善惡美醜之後，猶能懷抱溫柔？遭遇過如何疼痛澀苦的回憶，遇見摔跤在泥濘的人哪，仍願意在雨季中擎傘一方新霽，對一抹濕透的靈魂伸出手？

是不是有這樣的一顆心呀，即使害怕哭泣，跌倒了依然站起來，勇敢地邁出步伐，把溫暖在愛裡無懼無悔地綻放。

興許，就如Hart家的小太陽。

在聖誕節降生的小寶寶，從歲末的第一聲嬰啼，翌年初學走路的一歲生日、終於如願以償吃到蛋糕的兩歲，轉眼，稚嫩的小娃娃已能一步步跨出小腳丫，放開手好奇地探索世界，不過仍會與他們牽著手回家。

因為，老紳士和小騎士，是小王子最最最愛的爸爸還有爹地呀。

兩歲的大寶寶，這些日子有哪些成長呢？

以講話這件事來說吧，除了較之曩昔更清楚的發音，懂得更多詞彙的小傢伙，儘管語調仍是奶聲奶氣，可不定時咚咚咚跑過來一句「PAPA，小不點愛你！」或者一朵奶香親親印在臉頰「小不點八DADA打唔嘛預防針！」或是好不撒嬌地「Uncle Meni掰掰──」附贈一串甜蜜蜜飛吻，小太陽幫大家充電加油，如此一來，心靈又能充滿勇氣了喔。

不僅點名大人時指定得更準確，小人也認識了更多自己的代號。若果問起名字，小娃娃的自我介紹，由起初軟軟糯糯的「噗跌」變成「小不點」，另有「Will」或「mini Hart」，再詢問其他稱呼，小傢伙會伸出胖胖指頭一一細數。

比如爸爸爹地時而喊他小寶貝、小星星、小布丁、小甜心，外婆有時候喚他小Will，姑姑偶爾叫他弟弟，魔法教父暱稱他為小柯基，聖誕節穿上紅外套當聖誕小公公，J.B.會對他汪汪，KSM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都說他是小王子。

提到小王子，不曉得是否胎教經常聽見的緣故，小傢伙對這本書情有獨鍾。從前坐在老紳士或小騎士膝頭聽故事，如今會自行抽出書架上的繪本，把書攤開來，小手按在書頁上，天馬行空看書說話多種版本，不忘搭配各色音效和手勢，趴在一旁的狗兒時而汪嗚幾聲合奏，儼然聽眾熱情回響。

圍坐著聽小主人說書的布偶中，必定有繫著橙香圍巾的狐狸抱枕，如同故事裡馴養了玫瑰與狐狸的小朋友。而在這個星球上，他就是他們親愛的小王子，孕育在心壤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名字。

重要的事，之於小傢伙，目前不外乎仍是吃喝玩樂，以及一天一天慢慢學習。

比方出門揹著自己的吸管水壺，在家則練習捧著杯子喝牛奶。坐在餐椅吃飯，漸漸學會握著湯匙不掉太多飯菜，吃飽了拿紙巾擦嘴巴，不然就要變小花貓了。

每回結束遊戲，記得將玩具一一收進箱子，小車車的家人才不會找不到它。紙是樹木做的，樹也是大自然，大自然很珍貴，要愛護故事書和每一本樹做成的書，翻頁的時候要輕輕的，撕破的話書會痛，樹也會再度受傷。

睡覺是幫身體充電，睡飽才有精神和爸爸爹地去上班、跟J.B.玩丟球，或者和姑姑一起扮家家酒。

起床後，在浴室的矮凳站好，由老紳士與小騎士協助習練刷牙，小傢伙仔細替牙齒洗澡，假使蛀牙蟲蟲把牙齒吃掉，會好痛好痛、要看醫生，而且不能和爸爸爹地或魔法教父一起吃下午茶，那樣會好難過噢。

雖然沒有夜奶也早就斷奶，但仍要注意口腔清潔。

至於大人，吸人肉奶嘴之前，請務必確認小人已在夢鄉熟睡，保障視聽健康。

若出發去外婆家跟姑姑玩，無須提醒，小娃娃自動自發梳頭髮戴帽子，拉好外套拉鍊或鈕扣，學著穿長長的和短短的襪子、把鞋子上的魔鬼氈黏好固定，背包裝了彩色筆圖畫紙或其他玩偶，小傢伙自己揹起包包，不必老紳士小騎士幫忙，他會把玩具都收好，這樣球球媽媽才不會找不到球球寶寶。

身為一個還在長大的大寶寶，雖然分離焦慮減輕些許，不像更小的時候沒看見爸爸爹地就要哭哭，但畢竟還是小小孩，雙親其一倘使出差，另一個總要被小娃娃不止照三餐問家長何時回來，一串串PAPADADA連發。因為，小腦袋瓜裡記得的都是最喜歡的人啊。

小人輕微的分離焦慮，大人雖說成熟獨立，終究也是繫念。

任務途中無傷大雅的拌嘴、通訊尾聲的晚安吻、幾次回程前在連線時聽著彼此的聲音撫慰……俟返家後，先在玄關分享綿長的深吻，待哄睡孩子再準備親密的宵夜。

果若業已夜半，在家門口褪下的便遠遠不只是牛津鞋──鬆開領帶皮帶睡袍綁帶連同理智和一切束縛，顰蹙的眉頭名字發燙地溢出口頭指尖緊緊攀附肩頭滾燙的念頭同樣翻湧在心頭，更近一點更深一點更多一點，啊任何什麼俱更為濃烈，他們還活著還存在同一個世界，還毋須道別，還無庸追悔，而結合而結果，緊緊緊緊地不要放手。

「Harry……！」

「我在這裡，Eggsy，我們都在這裡──」

輕輕吻淨滑落臉龐的熱淚，老紳士托在小丈夫臀瓣的指腹扣緊了不斷升高的體溫，一下深甚一下的挺進如試探如追尋，每一遍均重重地磨過小騎士內裏最敏感的那處，灼燙的內部將他裹得嚴絲合縫，情潮如湧。

襯衫給半扯落、下半身懸空，小騎士背部抵著牆面連連顫動，假如沒有睡衣的保護，掐在老丈夫肩膀的指尖勢必要抓破體膚，不斷深入體內的脈動令身體每一寸肌肉無不緊繃，淚液汗液血液情液，依隨心跳一次次撲通。

啊，啊親愛的，抱緊我，在我還能呼吸著你的每一刻，在你猶心動著我所心動，在我們仍將彼此記得，在時間之內與之外，在我們此生這般深深深深地愛著。

「我愛你──Eggsy。」

「唔、Harry──」

親吻，可多少次纔足夠呢，多熾熱的渴望才能將兩顆心融化合一，當愛著一個人直到心都發疼，為了每一個珍惜的人保衛千瘡百孔的世界，同時也因為所愛甘願當個凡人。他們荷槍實彈卻也手無寸鐵，只願能減少一滴無辜之血，不再有孩子無家可歸。

釋放之時，小騎士哭喊著噴濺滿腹，下身被絞緊的老紳士在另一半頸部囓留齒痕，如他咬在他肩上的新鮮牙印。痕跡，相印，真真實實地。

傷痕，淚痕，指痕，吻痕。

若然生命裡什麼得以永恆，或是愛吧，他們因此不在寒冽的現實中讓心失溫，得以前進，得以相信，並且願意成為更好的人。

然後，牽起那雙小小的手，成為一家人。

而或許，如若他們張開雙臂張開羽翼守護著他，小小的孩子也想以自己的方式，保護每一顆心不再受傷。

剛學會扶著嬰兒床圍欄站立那陣子，小寶寶化身投手自主鍛鍊投球，小床內的布偶每天被扔出界外至少一回，無一倖免。

現在，能夠自行走好一段路的小娃娃，不僅睡前會幫玩偶們蓋被、和布娃娃們一起開茶會，若哪隻小動物不留意給撞倒或摔下地，小傢伙連忙伸出小手將布偶抱起，輕拍安撫加上一劑唔嘛預防針，不怕不怕，痛痛都飛走了。

從小喜歡聽爸爸爹地說故事，雨天喜歡在窗邊追著雨尾巴玩的小太陽，小小的心房也許洋溢好多好多情感，好多對大家的喜歡，好多冒險的勇敢，以及同理他者的憂傷。

除了童話和寓言，老紳士與小騎士也會念其他繪本給孩子聽。

曾經一本主題為大自然的故事，在果實寶寶長大後，花朵媽媽的生命也走到盡頭。如星星墜落在地面道別之前，花朵媽媽摸摸寶寶的頭，你已經長大囉，可以勇敢去探尋這個世界，傷心的也好開心的也好，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伴著你，猶若每一顆許願的星星。每一次閃耀，在我心中，都是為你。

聽到這裡，坐在老紳士與小騎士中間的小傢伙把頭更低了一點，小小的腦海洶湧了如何的情緒，在他們的凝眄同樣滿溢。

旋後，小娃娃皺起小眉毛抿起小嘴巴，一雙小手各捉住他們的一只手，恍如藏不住地發抖，兩顆淚珠驟然自那雙大眼睛滴落，鼻子像聖誕節送禮物的馴鹿那般紅紅。

「小不點長大、鼻要，PAPADADA鼻見──」

不要起床找不到爸爸爹地、不要跟外公還有爺爺奶奶一樣飛到星星上面、不要把他一個人丟在家、他會乖乖──稀哩嘩啦哭得似雪人融化，怎麼這樣難過啊，每一滴悲傷的淚，他們聽見了都要心碎。

倘若能夠，無論美好或缺憾，他們多想與他一起將世界發現，守候他的每一個明天。

「我們會永遠陪著你哦，小不點。」

因為，你是我們的心肝寶貝──將小娃娃抱在懷中，小騎士輕輕拍撫小小的背，老紳士的大手摟住一大一小的家人，心疼似愛那麼深。

假若可以勇敢，可以擁抱，可以擁有，可以永久，喜歡的皆能承諾，成真漫漫時流裡的每一朵蝶夢。

每個孩子，都有天使的翅膀。

但願平安健康，快樂地長大，有一天展翅飛翔。

然後，哭累的小傢伙鼻子紅紅地睡著了，可夢中是不是找不著回家的路，握緊了小拳頭癟起嘴巴，溜出的夢話俱為難過的嚶嚶，無須字句，已然在他們心湖漣漪。

讓小娃娃躺在大床中央，床頭燈轉淡，老紳士以指尖輕柔捋開孩子金褐色的額髮，小騎士一只手隔著被子搭在小小的胸口輕輕地拍。聖誕老公公在紅鼻子馴鹿的帶領下，將小生命送來Hart家，因此嚴冬裡仍綻放了陽光，在眼底燦爛愛的模樣。

好比襁褓時期，小嬰兒已會作夢，曾有幾晚分明躺在小床內睡得香熟，小寶寶卻沒由來地哼哼唧唧，不曉得在夢中被哪個壞蛋搶走了奶瓶，或者沒有換新尿布紅屁屁。

長年的職業訓練，聽見孩子的哭聲，縱使意識尚未正式運轉，老紳士與小騎士當即睜開眼，揭開被子起身。走向主臥隔間的嬰兒房，彎腰抱起哭哭臉的小傢伙，輕吻柔軟的髮絲拍拍背，不哭不哭，爸爸爹地都在這裡，為你遮風避雨，盼守下一次天晴。

小臉蛋貼在胸口，溫暖的心跳聲是不是彷彿浸泡在羊水中聽見的碰觸的感受的，縈繞的氣味得以安心，如斯親密。

一盞床頭燈將室內染得暈黃，斷斷續續的哼唧在愈濃的夜色漸漸平靜，小小的背隨呼吸緩緩起伏，小娃娃偎在雙親的懷抱，口水又流出小嘴巴，在衣襟在心口釀滿奶香。

「寶寶睡，快快睡……」

星子在夜幕音符般閃爍，月亮是發光的氣球升到天空，每一次風吹，亮晶晶的願望在夢裡叩響叮咚叮咚。

睡得飽飽的，早晨舉起小手伸伸懶腰，小腳丫踢呀踢，左邊扭一扭右邊扭一扭，是不是一隻小小毛蟲，長大以後張開雙臂一如蝶翎，勇敢地將夢想追尋。

睜開眼睛，星瑩的眸子燦爛一整座世界的綠意，在時光盛開一泓無瑕的美麗。

這一天，當太陽公公說早安，親愛的小太陽啊，願你健康平安，無論我們是否在身畔，依然心安。

心安呀，好比哄睡的時候，老紳士或小騎士抱著小寶寶，在家信步，一只手輕拍包尿布的圓滾滾小屁屁，不怕睡覺喔，閉上眼睛，他們還是在這裡，明天一起迎接太陽公公昇起，如夜空猶閃耀每一顆星星。

這年盛夏，兩歲半的大寶寶跨越一個好大的挑戰：戒尿布。

從白天開始循序漸進，雖然不包尿布這件事，起初令小傢伙沒有安全感，但他們始終以鼓勵的態度，讓小娃娃不要害怕坐馬桶。倘如來不及、不小心尿尿了，換下尿濕的衣物，給孩子換一件褲子，慢慢來，他們一步一步陪著他前進，不丟臉也不羞愧，那俱為成長的足跡，一步一腳印。

一樓廁所備有鴨子馬桶坐墊，二樓浴室雖未加裝，但他們會穩穩地扶著小傢伙，不怕小屁屁跌進馬桶的鱷魚大口。

晚上，說完床邊故事要睡覺囉，起先夜裡仍穿尿布，漸漸練習幾天不穿。一開始，小娃娃難免不安，儘管在小床多鋪了一層防水墊，翌日他們仍得更換床單。除了小人床鋪的，偶爾也有大人的。

幸而是夏季，家中有多功能洗烘衣機，且魔法教父送禮給小教子如天天過生日，倒是不必擔憂小傢伙沒有衣服替換。

慢慢地，小娃娃會主動告訴爸爸爹地想去廁所，還爬不上馬桶，遂由他們抱上去坐好，兩只小胖手握住鴨子坐墊的把手，不用數一二三，旋後水聲嘩啦，今天大寶寶又達成好棒的目標啦。

「小不點會噓噓，屁屁鼻用布布呢。」

一日早晨，沒有尿床的小傢伙站在小床內大聲宣布，印著小熊圖案的睡衣柔軟乾爽，布偶們盡責站崗，守護小主人長大。

從一天要換十幾次相仿手掌尺寸尿布的新生兒，到學會坐馬桶上廁所，現在，將滿三歲的小娃娃已經不必穿尿布，會嘗試自己踩矮凳坐上馬桶，有時也練習站著尿尿，知道如廁完都要洗手，才不會把髒髒吃進肚子裡痛痛。

而這日，隨風飄的雪花篩落屋頂鋪成薑餅糖霜，黑色大傘和暖黃小傘均為拐杖糖，叮叮噹，叮叮噹，穿上紅襪子戴上小紅帽，今天不是去外婆家，是外婆和姑姑要來拜訪，一同為親愛的小家人慶祝生日呀。

「小不點放星星！」

同事泰半出勤，排得休假的幾位各有安排，不過口頭祝福和賀禮並未貽誤。前一晚在裁縫店，魔法教父已將禮物轉交上司，再三叮囑記得告知小王子送禮人，且預約了幾日後與小教子的下午茶。

邀請母親及妹妹來家裡共進晚餐，他們午餐後便開始裝飾屋子。聖誕樹仍是同一棵，狗兒也穿上絨白滾邊的紅背心，榭寄生下方，老紳士與小騎士幾次親吻，願相愛的人能相守永恆，美夢成真。

「星星可以許願，謝謝星星。」

拉著爸爸與爹地的手，小傢伙仰起頭看向聖誕樹頂，亮晶晶的星子恍若能照耀每一顆心願，點亮明天。

「你也是我們的星星，小不點。」

牽起小小的手，老紳士和小騎士笑著凝視那雙純淨的眼睛，愛啊在眼中倒映。

一千多個日子，多麼感謝、生命讓我們陪伴你每一刻的成長。

生日快樂，親愛的小寶貝。

我們愛你，一輩子那麼長，那麼遠，那麼美。

×Fin

不知所云記：

小柯基本3兩篇新番裡的生日賀文，另一篇是不公開篇目～

三歲了呢，是一家三口的三喲，小柯基，臥底小夥伴們會繼續守護你長大的呀：3

大家聖誕快樂！小柯基三歲生日快樂：D